1月 172013
 

后来听说,老郭在那天傍晚台里领导召开的新制片人任命会上,哭了。他在会上发誓说那期节目与我完全无关,我出差在外并没有参与选题录制编辑和审查任何环节,都是他自己的责任,希望领导体察实情。撤销对我的处分。但是覆水难收。3天后,老郭辞职,并不顾主管领导苦劝慰留。比我还彻底的离开了我们共同创办的身边和北京电视台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们见了一面。彼此都说了些负气的话。我说你这是为全自己内心的安宁,把我至于不仁不义的境地;把身边一帮子兄弟撒手不管,是个混蛋。老郭说我平时好像个侠女,关键时刻什么也豁不出去也就认识瓶瓶罐罐的一大俗人,孬种。之后不欢而散,几乎一年没有再联系。但是在这一年中的每一天,我都不曾忘记,这个“混蛋”,会是我一生的挚友。

另外值得一提的事,停了我的职之后,身边的其他同事和栏目本身没有受到更多追究,接手的制片人也叫张斌,来后第一次讲话跟大家说,我是来临时替胡老师看摊儿的。我们一起等她回来。张老师是厚道人,对大家也很仁厚。身边栏目得以在较长时间维持着原来的影响力和不错的口碑,要感谢他的延续。在他升任频道副总监后,身边栏目诸多辗转,已不复当年。人员几乎流散殆尽,倒是只有那位令我命运逆转的同事,作为硕果仅存的身边元老,至今还在身边坚守。北京卫视的早间偶尔还可以看到她做出镜记者的身影。人生如戏。

后来, 主管我们部门的老领导——也是北京台为数不多的从内心里引为恩师的人——朱江副总编,曾经约着见过一面。大概在07年12月上旬的一个周日。先问我的近况,告诉我台里面之后对于我并没有任何处分的决定。又说部里很忙,建议我回来上班。朱总从来没有跟我提起的是,在我离职后,为了我的处理决定他为了很多难,跟Z总编几近翻脸。我又怎么能让领导间因我的回归再生嫌隙呢。更何况,这几个月里,对于我所处的媒体生存环境和自己未来的路,想了很多,对于何为得失的判断,也变了很多。我说想借此机会调养一下身体,想要个孩子。请他体谅。朱总说体谅体谅。我说辜负辜负。那天他说,电视主持人很多,但是向我这样的广谱型的主持人不多。再经炼历,也许会在主持这条路上走得很远。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广谱型主持人,感到很新鲜,也觉得有点像我似的,所以一直记着。

分手后,我一个人走在阜成门大街上,记得那天太阳特别好,虽然已经到了冬天,走着走着,还是觉得周身热乎乎的。心里很静,想着以后的日子,巴望着岁月静好,觉得可能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坎儿就这么迈过去了。谁能想到,真正的命运,我尚缘铿一面。谁能想到,这个无常的存在,此时恰巧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拐角,正在向着我,旖旎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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